陈敬之脸上的情绪仍是无奈,沉默着摸了摸她的脑袋。
许厌正讲着,蓦地被如羽毛般的力道安抚了一下,怔了一下,凑到他身边,语气颇有点微妙:“你刚才摸我?”
与她沉默地对望着,陈敬之喉咙里轻轻逸出一声淡淡的‘嗯’。
好一会儿,许厌终于动了动,弯腰附在他耳边,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:“告诉你一个秘密,我会闭气。”
陈敬之起先疑惑地蹙了蹙眉,接着想到什么,陈述道:“那天你咽了水。”
许厌没否认他,淡淡‘嗯’了一声。
声音很小,说话也很平常。
却宛如一道平地惊雷。
她既然会闭气,就绝不至于陷入咽水的境地,除非她……有意为之。
如不是意外,根本不会有人发现。
感觉到身下的身体僵硬了一瞬,许厌像是毫无知觉般的,退开来,直白带笑的目光犹如剥落了他的衣物似的,微微挑眉,语气暧昧:“陈导,机会难得。”
*
陈敬之冷淡着黑眸,面上没有情绪:“你是因为他有了性需求,还是因为我?”
他自然指的是刚才那位男公关。
许厌痛快道:“你。”
他垂下眼,似乎在描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:“你现在才喜欢我。”
言下之意,他们第一次见面,许厌的那句试探性的问话直到今天之前,她对他,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真实的情感。
男人冷硬的胡茬硬巴巴的,他有点疲倦,有点固执,嗓子有点哑。
他的身上没有什么强有力的魅力,但他的胸膛足够坚硬。
他的眼睛没有什么特色,普通人的一双眼睛,黑眸里常常积蓄着冷意,压迫感十足。
许厌眼神微微一变,心里扎了一下。
她伸出手,指尖滑过他的鼻梁、颧骨,他所有的一切线条都是那么凌厉笔直。
正如他这个人。
走到今天这一步了,她都有些模糊不清了。
她指下温热着的躯体,能呼吸,会说话,有自己的思想,有自己独特的行事方式。
一心沉湎爱情的人,绝无悔改的机会。
在认识他们,莫不如说‘他’的旅程之中,她的态度有多少是真的,有多少是假的,都不重要。
她确定,手触之下,有一个灵魂体,在诉说自己的声音。
自始至终,她都不是靠相信接受某一件事的。
她是靠自己的想法认定的。
从攻略的一刻起,不论她伪装与否,那都是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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