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后半夜的时候,小扇小盏、楼双信才回来,理所当然地无功而返。到了这个时候,大呲花还不回家,肯定是出了什麽事。姜芙圆在庭院里转来转去,一直转到头发晕,都还无法安下心来。小扇和小盏就陪着她在庭院里生挨蚊子咬,正一筹莫展的时候,忽见楼双信从庭院外走了过来,后头跟了一个赤脚的宫娥,走到姜芙圆身前的时候,擡起了头,把手掌心的物件摊开给姜芙圆看。是两枚黢黑的铁质猫儿符,上头的血迹已干,糊住了“猫肥屋润”四个字。姜芙圆一把将猫儿符抢了过来,拿在手里仔细看,脑袋里嗡嗡地,她把猫儿符贴在胸前,擡起了头,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。“绝不可能是懒猫儿……”楼双信叫这个宫娥擡起头来,斥道:“快些把来龙去脉说给殿下,殿下的猫儿到底有没有遭到不测……”那宫娥颤抖着擡起了头,眉眼脸颊都有伤,额头还红肿着,正是太真馆那个改名叫紫芙的宫女。她怕的浑身直哆嗦,扑通一声跪了下去,小声哭着说道:“奴婢尽力了,可还是没能阻止她——”危栈断前大呲花儿从来就不是愿意被抱着、哄着的猫儿,它就愿意满世界的疯跑,谁也管不住它。也许是为了捉一只神出鬼没的老鼠,也许是为了逗弄扑花的蝴蝶,紫微城那麽大,它的乐趣无限多,所以才会被太真馆的人捉住。可惜紫芙说不是,她跪伏在地上絮泣着说道:“……贵妃娘子自应天门回去之后,怒不可遏,先是砸了云台殿的瓷瓶,之后又打骂奴婢,整个云台殿里一片狼藉,后来赤藤提议去抓飞鸾宫你的猫儿来解气——”姜芙圆听着想着,心如刀绞,不用她说完,心里已经预料到了大呲花儿的结局,一时间胸中烦闷恶心,偏过头一阵干呕。自打来到京城,小扇一直照料着大呲花,此时听到这儿一阵头晕目眩,哭倒在小盏的身上。“都怪我,都怪我,我不该放它出去,应该寸步不离才是——”小扇自责地擡起手,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脸上,小盏等人就去夺,一时间整个飞鸾宫里哀凄声、哭喊声不断。姜芙圆抓着宝座的搭脑,整个人气的发抖,唤了谢共秋,先小扇安抚住。“扶回去,别叫她听,”她拿手背拭去了眼泪,见谢共秋、楼双信等人把小扇架了出去,方才叫紫芙起来说话,“你接着说,我的猫被弄到哪儿去了?”紫芙在地上怕的发抖,闻言站起了身,小盏抹着泪给她拖来一只绣凳,紫芙颤抖着坐了半边。“……可巧,那只猫儿醒目的紧,就蹲在太真馆里扒土,赤藤并那个叫赵叶的小内监,拿浸了醉仙桃的鱼干拐了猫儿,装进了锦袋兜回了云台殿。”“贵妃娘子刚一抱起猫儿,那猫儿就一爪抓破了她的脖子和肩膀,贵妃娘子一气之下将猫儿甩晕,装进锦袋里又不解气,拿簪子一口气扎了十来下,听着袋子里没声儿,就叫那个叫赵业的内监丢出去,丢的远远的。”“……方才贵妃娘子睡下的时候,奴婢没敢穿鞋,偷溜了出来,顺着九洲池外金水河的御河一路找,方才在墙根下发现了这两块猫儿牌,那一块的土壤是鲜红的,奴婢扒了很久的土,却不见猫儿的尸体,想来是被赵业丢进了河里……”姜芙圆已然泪流满面,闻言看向了紫芙的手,果见她十指指尖血迹斑斑,仔细看,指甲也呈劈开的状态,使人不忍直视。她闭了闭眼睛,叫小盏去打水取来伤药,沉默了一会之后道:“多谢你。”紫芙摇摇头,“殿下,奴婢救不下一只猫,也救不了自己,连自己的名字,都保不住。”姜芙圆的心痛蔓延到全身,只觉得浑身无力,手脚无意识地在抖,显是气到了极点,她用尽全身的力气,向紫芙招招手,示意她过来。“你原先叫什麽?”她轻声问着,等到紫芙说出自己的本名后,抚了抚紫芙的手,“从今往后,你还叫紫草。我这里不是铜墙铁壁,有时候还四面漏风、朝不保夕,但只要我还好好地在这一天,我就不会叫人拿了你去。”她说着,忽然噙着泪笑了,“我都忘了问你,愿意不愿意留下来?”紫草捂住嘴,眼泪就吧嗒吧嗒落了下来,她连连点头,跪伏下去,可却一句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。姜芙圆忍着悲恸,先叫来楼双信,吩咐道:“即刻就去求阮中官,将紫草的名字转到飞鸾宫的名录里来。”又叫小盏去为紫草拿鞋,“带她去关孃孃那里藏着,一会儿拾掇完了,过来找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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