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而微带粗糙的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划过,拿着什么冰凉湿润的纸张一点点地擦着。
见他醒来,对方伸手遮住了灯源的方向,沉稳而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:“抱歉,弄醒您了?再睡会儿吧。”
格洛尔还没清醒,恍惚间竟然有种回到了八个月前与克莱门特一起生活的错觉。
他还记得那个时候,他们在深夜偷溜出门回来之后,克莱门特会在床边坐很长的时间,有的时候他睡不安稳,半夜醒来,上将就会像现在这样帮他遮着灯,低声哄他继续睡觉。
格洛尔在记忆与现实间恍惚了一小段的时间,才缓缓偏过头,看了一眼自己的枕边。
克莱门特的信件全部都在,礼物也被整齐地放着。枕上原本还放着的两封信已经全被收到了一旁。
格洛尔闭了下眼。
“……晚上好,克莱门特。”他主动打了招呼,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晚上好,陛下。我在给您卸妆。”
克莱门特自然地应了一声,语气温和而耐心:“只差一点就好了,您稍等一下……闭一下眼睛。”
格洛尔犹豫了一下,听话地闭上了眼睛。
克莱门特继续擦拭着,力道十分温柔。终于,上将再次开了口:“好了,陛下,可以睁开眼睛了。”
格洛尔睁开眼,见克莱门特将刚刚擦拭过的纸片扔掉,然后重新走回,坐到了床边,对着他露出了一抹笑容,问:“甜糕好吃吗?”
格洛尔记得它。
那是克莱门特给他寄过的一样米斯特拉小特产。
格洛尔沉默了一下,小声说:“好吃。”
他抿了抿唇,没有等克莱门特回话,他就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,只露着一双眼睛在外面。他充满歉意地说:“抱歉,克莱门特,但我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克莱门特注视着他,眼中的色彩比起宴会时候,要更加像格洛尔曾经所熟悉的样子。
他缓缓说:“我本以为,它们的归宿是会去到某个不知名的垃圾场里。但现在看起来,它们应该还是给您带来过愉悦的。”
“嗯,”格洛尔低声应道,“我很喜欢这些礼物,你写的信我也全都看了。谢谢你,克莱门特。”
“如果您想要躲我,用冷暴力的方式来拒绝我,那就应该干脆一点,直接把它们全部处理掉。或者至少,不应该这样赞扬它们。”克莱门特说。
处理掉它们?
他怎么忍心呢。
格洛尔就差把整个脑袋藏到被子下了。
“我没有办法对真诚的心意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。”他小声地说。
克莱门特忽然低低笑了一声。
宽厚的手掌勾住被子的边缘,将它往下拉了一小段。格洛尔陛下的脑袋被重新露了出来。
“别蒙着头,陛下。”上将笑着。
格洛尔没有想到克莱门特能够这么简单地就被他的一句话哄笑,这让他内心的愧疚更甚。
“克莱门特,你走吧。我的决定不会改变,还请不要做出会让我为难的事情,”他抿唇扭头,不去看克莱门特,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,但是……抱歉。”
克莱门特的手指并没有收回去,而是顺势抚摸上他的脸颊,捧着将他的脑袋偏了回来。
上将没有回答这一句话,而是用一种相当仔细的目光端详着他,指腹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。
“您的气色看上去比我离开之前差了很多,陛下,”克莱门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非常不解的心疼,问,“发生了什么事,这段时间您……是不是生了什么很严重的病?”
他抿着唇,语气不安而关心:“现在呢,现在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?”
格洛尔低下眼睛,不说话。
克莱门特便自己弯下身,伸手往被子里摸了摸,很快捏住了一只手掌。
他将手掌在被子里撑开,将它握住。
软软嫩嫩,却十分冰凉。
克莱门特当即将另一只手也伸进被子,摸住另一只手掌,将它们一起抓着,捂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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