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御移开视线,他算是看出来了,她在怕他。作为皇孙,苏御见多了别人怕他敬他,早习以为常,但这个别人不能包括顾夏,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变得不再怕他,在他面前放肆的笑,就像初见时那样。“我方才过来见你在晒书。”苏御放下茶杯,手指轻叩桌沿,问,“平时都念些什么书?”什么书都有,可杂了。顾夏在心里回答。“就……随意看一些。”顿了顿,顾夏补充道,“什么都看点。”顾夏在顾府的待遇并不好,常常被底下的嬷嬷克扣月例银子,哪有什么闲钱买喜欢的书,一般都是什么便宜买什么,什么削价买什么,所以她的书里游记是最多的。顾夏挑挑拣拣地说了一些还算上得了台面的书,苏御听着倒来了兴致,拉着她的手起身:“带我去看看。”他要看!?顾夏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完了两个字,就连自己正跟对方拉着手的事都给抛到了脑后。掌中的手小小的,柔软滑腻,苏御一时舍不得放开。来日方长,苏御闭了闭眼,松开手去翻架子上的书。大都是些游记,还有野史和一些话本子。苏御随意拿了几本话本子翻了翻,多是些粗制滥造之作,从家中小厮救了大小姐一跃成为赘婿,到寒门书生高中状元迎娶公主,也有关于修仙报恩之类的离奇故事。怎地没有皇家世子对尚书家的庶女一见钟情,非卿不娶的话本子呢?苏御有些遗憾。顾夏不安地站在一旁,偷偷抬眼去看苏御的脸色,见他神色如常,并未有不满的迹象,这才悄悄松了口气。这世子还真奇怪,一时间阴晴不定,一时又特别大度。“可会写字?”顾夏正默默腹诽,苏御突然问道。“会一些。”顾夏回答,顿了顿,又说,“写的不好。”“写几个我看看。”苏御说完,又牵起顾夏的手往里走,边走,边还吩咐丫鬟们留下,把书收了。顾夏就这样被苏御牵着出来,又牵着回去。回去的路上顾夏终于意识到了不对,缩着手想抽回,却被苏御紧紧握住。他的手好大,温暖又干燥。顾夏偷偷垂眼去看苏御的手,骨节分明,纤长有力,顾夏毫不怀疑,只要他稍稍用力,定能瞬间掐断她的手。不敢动了……总算是乖了。柔荑在手,摸着嫩如莹玉,苏御非常满意。写字天光渐暗,长廊静寂,时间悄然锁入黄昏。廊庑下次第燃起了宫灯,廊外梅开繁盛似海,在暖灯的映衬下,更显浓郁如醉。苏御牵着顾夏缓步走过长廊,进入东侧间的书房,仿若此间主人一般,将顾夏拉到书桌前,摊好宣纸,又拿起一只笔润了水再蘸上墨,递给她,道:“写写看。”真要写?顾夏愣了。瑞王世子是出了名的文武全才,更以一手狂草享誉文坛,他那样好的字,为何还要看我写?莫不是想笑话我?苏御见她沉默,只当她在害羞,不由轻笑了声,伸手将人半拥在身前,握着她的手,带着她在纸上写下四个字。苏御、顾夏。四个字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纸上,挨得极近,就如现在的他们。猝不及防被拥住,顾夏浑身僵硬得完全不知该怎么反应,只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名字。真的太近了,无论是纸上的名字,还是身后的人。可……不该是这样的。“好看吗?”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,顾夏能感觉到苏御正在俯视她。“好……好看。”“是字好看,还是我好看?”苏御又问。……字和人要怎么比?念头一闪而过,感受着身后越来越炙热的温度,和隐约传来的淡淡熏香,顾夏不自在极了,但她不敢挣扎。“嗯?很难答?”苏御微微低着头,说话的气息都喷在了顾夏的脖颈上。顾夏强忍着想缩头躲闪的冲动,故作淡定道:“都好看。”苏御看着身前人头颈低垂的柔顺模样,视线里的那一截粉颈肤光致致,曲线柔美,很是悦目。“爷,您让一让,妾身写字给您看。”顾夏动都不敢动,看着苏御撑在桌案上的手,咬了咬牙,低声说道。也差不多了,不能欺负的太过。苏御无声地笑了笑,随即放开禁锢着她的双手。“写吧。”总算得了自由,顾夏提着笔,一时却不知写些什么,侧眼看向窗外。暮色,不知何时染透了天地,目之所及,尽是晚霞照映下的暖暖余晖,然寒风凛冽,树枝枯损嶙峋,万物一片灰败,隐有几分萧瑟凄苦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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